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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竹也会让人感动散文

时间:2022-04-27 12:01:40 散文 我要投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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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竹也会让人感动散文

  生活中,总会有些令你心动的东西,给你诱惑,让你记忆,令你难忘。

毛竹也会让人感动散文

  我的办公室窗外,长着一片郁郁葱葱的毛竹,惹了我的眼,牵了我的心。

  早年,曾读过袁鹰的《井岗翠竹》,文中那精彩的片段依然在目:“竹叶烧了,还有竹枝;竹枝断了,还有竹鞭;竹鞭砍了,还有深埋在地下的竹根。”从那一刻起,竹的坚毅、竹的顽强便深深植进了我的心田。

  窗前的那片毛竹,会给我留下些什么呢?

  每天来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,总是要先打开朝南的窗子,一是给室内换换空气,而更主要的却是想观察观察那片毛竹。凭窗俯视,毛竹密密扎扎,葱葱翠翠,让你心无旁骛。它们近在眼前,从窗口伸出手去,就能摸到尖尖的竹梢,能托起纤细的竹叶;而每逢这个时刻,你的心总会被它们撩得痒痒的。

  四季常青——这是它们传递给我的信号,你信吗?记忆中,只知道松柏是四季常青的,冬青树是四季常青的;只记得“毛竹青了又黄,黄了又青”,却从未听说过毛竹还能长青。可这片毛竹就是这样与众不同,不能不令我刮目了。

  冬天里,北京的气候干燥,寒冷。单位庭院中,那些高高的杨树、婆娑的柳树、壮硕的梧桐,成排的国槐,连片的“火炬”、垂榆,还有蔷薇、春桃、玉兰、迎春……种类繁多的树们统统脱去了绿装,裸露着或清白、或深褐、或灰黑的枝杆,如此简约地昭示着它们换季之后的存在,炫耀着它们的不屈。我曾担心那片毛竹也和那些树们一样,裸露出不雅的躯体;可它们却不改初衷,一如既往地披着那身葱葱翠翠的外套,固守着属于它们的那份习惯。偶尔一场雪飘下,那些修长的枝条和纤细的翠叶上,便披上了一层洁白,单调的冬天也便添了几分典雅。但过不了多久,洁白愀然褪去,它们还是它们——一身的生机,一身的绿意。

  冬去春来呢,它们常常显得格外沉着、冷静,绝不和那些树们、花们争着抢着去讨好春光,依然故我地轻摇着那身翠绿,仿佛并没感觉到春的温情已经取代了冬的清寒。

  直到“春深不知处”的时候,这些毛竹才起了些微变化,历经细雨滋润,柔风吹拂,摇落一冬一春的征尘,精神抖擞地关注着花涛树海的变化,却不曾想过要换一套新装。而每逢这时,毛竹丛里便会默无声息地钻出一枝或几枝竹鞭来,一根根刺向高天,装扮着“前辈们”生活惯了的那片沃土;仿佛是一群刚刚谙世的孩子,扬着一双双不甘寂寞的小手,召唤着这个花鲜树绿的世界。

  秋风让秋天绚烂,大自然便用成熟投怀送抱。那片毛竹也完成了生命中的一次轮回——脱去旧叶,那叶子直至飘落仍是绿的;换上新装,一片片新叶绿得更鲜、更靓。竹丛中那一根根竹鞭历经熏风、暑雨的洗练,掬示着一束束新枝新叶,丰富了毛竹大家庭,让常青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褪色。

  它们的常青,让我心中常常涌起一种好感,好感于它们的质朴,更好感于它们的执着。我没有什么特别的礼物相馈赠,只是用自己的质朴与执着,坚持着每天早晨打开南窗问它们一声“早”,坚持着将泡淡了的茶根儿泼给它们,希望它们能够品味茶根儿里残存的微香,绿得长久,绿得充实。毛竹啊,如果你们心有灵犀,定会感激我这微薄的礼、浓浓的情,定会用你们特有的语言、特有的方式向我真诚致意——我相信,一定会的!

  它们的常青,让我联想到了它们的空心有节,那是虚怀与坚贞的组合,是有别于同类、坚定捍卫个性的品格。这品格铸就了毛竹常青的追求与常青的品质。难怪当年郑板桥爱竹爱得如醉如痴,画竹画到别无他趣。他的毛竹图把竹泼洒得栩栩如生、劲拔秀颀;他对毛竹的情有独钟除了竹的瘦硬、清雅之外,一定还有竹的质朴与执着——“人竹同性”啊!

  梅、兰、竹、菊,此“四君子”为人称道了不知多少年,那里面有“人竹同性”的见证;松、竹、梅,此“岁寒三友”也不知被人传扬了多少载,那里面也不乏“人竹同性”的注释。其中,梅与竹各占了两席;你不觉得这并非偶然吗!若要追根溯源,大概离不了梅的高洁傲岸与竹的虚怀执着吧。

  我的办公室就要搬家了,毛竹啊,我唯一舍不得的就是你们,唯一牵挂的也是你们。我不知道新办公室窗前还会不会有一片毛竹,但我知道,在我和你们还不相识的时候,你们就已根植在这里了;我也知道,你们的常青并非沾了我和我的同事的光,也并非源于每天早上那有限的几杯泡淡了的茶根儿;常青是你们骨子里的属性啊。挥别之际,我只想说一声:心,是动的;生理机能让它跳动,耳濡目染让它感动,毛竹啊,你们就是让我感动的最美的生命!珍重,你们的若谷之心、执着之品;坚守,你们的常青之习、倔强之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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